【夜终】得与失2
2.孽缘
托马斯牵着卡尔·哀尔的手，指引着他走过迷宫一样的回廊，楼梯，大厅，一边欣赏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的他的身材，一边介绍这座宅子。
“你还没有告诉我，为什么？”卡尔抱胸，在餐厅前停下，扫了一眼窗外，阳光正好，却一点也不真实，“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吃饱了撑的。”
“你有过这种感觉吗？”托马斯沉默了一下，略带神秘地凑过来，轻轻地问，“就有那么一样东西，失去了，才想要得到。”
“哈哈！你这种大少爷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怎么可能会有？我可是野心和力量化身的终极人，倒是你凭什么认为能把我困在这里？”卡尔只是抱胸，懒懒地问。
“我自然有我的办法，lunch？”托马斯微微一笑，为他扶椅子。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卡尔自顾自地坐下，打量着这长得过分的长桌，有些好笑，“韦恩家有那么多人吗？”
“只是摆设罢了。”托马斯在主位坐下，打了个响指，阿尔弗雷德立刻推着餐车进来，送上餐具餐巾。
托马斯欣赏着卡尔狂野的吃相，想象着如果他没有回来，这一切会变成怎么样。
那一天，他真的是打算毁灭世界，他真的是认为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时间只剩下最后两秒，死亡似乎也并不可怕。
可是时间却就此停止，奇异地停止了。
“你的世界还没有终结，你确定要先死？”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坐在一个椅子上，看着他。
“你是谁？”夜枭不知道对方是谁，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能让时间停止。
“时间守护者，别人这么叫我，你不用那么惊讶，我只是让你处在时间静止状态，用不了多少年，你会明白的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夜枭皱眉，他已经功亏一篑，而这一切又根本就不重要。
“都不重要，托马斯·韦恩，我在多元宇宙穿行，面对过起源之墙，见过时间的终结，早就厌倦了亘古不变。”
“那你是来帮我的？”
“不，那没有意义。宇宙不断催生新的宇宙，每天总有一个世界故事开始，就像总有一个一个世界是结局。任何一个小差错，就会造成时空流向的变化，进而改变过去，将来。”
“说够了没有？”
“但只有一件事不会变……”
“哦？”
“如果世上有一个人，总会有另一个人去和他匹配，也许在不同时间，不同地点，也许他们不断擦身而过，不断错过，但他们总会相遇，总会走到一起。”
“所谓的孽缘？”夜枭嗤笑一声，“我不信命运。”
“我也不信，否则我也不会在时空中穿梭。但有一点，我相信，那就是有些事，他就是要发生，比如你成为夜枭，遇上终极人。”
“哈？”
“就像你弟弟如果活着，就会成为蝙蝠侠，遇上超人一样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鬼话！”
无数的画面从他面前划过，无数的世界，蝙蝠侠，夜枭，还有氪星人，各种氪星人……
相遇，并肩，争吵，对战，死亡，就像是一个个悲哀的轮回，一次次无情地割舍……
灰蓝色的眸子和冰蓝色的眸子交错，移开，擦肩而过……
犀利的目光和破碎的目光交辉，湮没于尘埃……
坠落的红披风带起风声猎猎，焦灼的黑披风安静地沾染尘埃……
阳光斑驳，银灰色的披风遮掩瑟瑟发抖的人，融入那道光……
染红蓝眼睛的怒火被破碎绝望代替，黑暗骑士眼神决绝……
……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夜枭眉头越皱越紧，那无数的世界，不断地重复，改变，破碎——可悲，却不自知。
“他们爱这样。”那人叹了一声，像是不理解，又像是在羡慕。
“天啊！”夜枭几乎叫出声来。
世上就有那么一对儿，同生死，共患难，闯过许多平行宇宙，改变过无数次时间线——他们本该意识到那份感情——终究回到原点，回到最初……
“那是？”夜枭不由自主地问。
“最伟大的超人和最无敌的蝙蝠侠，我们这些置身事外的人管他们叫P52 world’s finest。”
“可悲，明明爱着，为什么不在一起？都到这份上了，还需要别人指点吗？”夜枭对这两个“最”嗤之以鼻。
“又有谁真正懂呢？”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不也是都到这份上了，还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。”
“别拐弯抹角！”夜枭瞪了他一眼，不知从何来的无名业火。
“问你自己，你的时间可不剩多少了。”那人指了指停住的炸弹屏幕，两秒钟，而他只需动动手指。
“……”
“你可也和他们一样，对某件东西，痴迷恋慕却不愿承认，直至生命尽头。”
“那个笨蛋。”涌上心头的竟是终极人那个笨蛋，不合时宜的大笑，躲在角落里的抽噎，被他威胁着按在床上哭出的一枕头水渍，贸然地无数次中陷阱，蓝氪石下柔软的躯体，甚至在纯蓝的光下，普通人一样的轻吟。
不知何时，他按下了解除装置，手里的象限机还有足够的能量及频率将他送回他的世界——那个小笨蛋估计已经吓傻了。
结果吓傻的是他——终极人在法院露骨的挑衅和侮辱，他那双蓝眼睛从来没有如此空洞，如此毫无生气……
死刑判决是民愤所致，众望所归，幻灯，超女都一脸惊慌失措，只有平日最爱躲在角落里哭的他，面无表情，疲倦和厌恶似乎从骨髓溢出，“干脆现在就来，当着你们所谓美国公民的面。卢瑟，你敢吗？”
主席台上的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，观众席沸腾了，愤怒的吼声几乎让他听不清判决的声音。
卢瑟压下了所有愤怒的声音，走到终极人的面前，怜悯，惋惜，愤怒，还有一种绵绵的感情从他眼里送出，落在终极人通透的蓝眼睛里，“你就那么想死？”
“这又有什么关系？根本没有人在乎，就连我自己也不在乎。”终极人自嘲地笑笑，“统治世界，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有趣。”
“也许吧！”卢瑟还是收回了那夹杂太多感情的目光，转身，“法官，请判决。”
“死刑。”一锤定音。
他看到他在笑，嘲笑，嗤笑，哂笑，讪笑，笑得所有人心里发毛。只有他知道，他其实想哭，眼泪挤出来，就在他眼里烧干。
救他！不管要做些什么！救他！
“如果你还没有发够呆，我就不陪你了。”卡尔哀尔站起来飘远了。
“夜枭不会对你那么温柔，不是吗？”托马斯站起来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“你昨天的动作我可不敢用温柔来形容。”除去情话和爱抚，昨晚，他粗暴得就像是想要证明什么。
“我今天会很温柔，还是，你在害怕？”托马斯凑过来，贴近他的耳际。
“午饭刚吃完，你是精虫上脑了吗？”卡尔哀尔白了他一眼。
“春宵一刻值千金……”
……
拉灯！
下一章不意外会是纯开车，会发在微博，由于一些意外，新换了一个微博号，id为“扫雪的三月”，其他未完坑也会陆续搬到那里（话说我到底有多少坑）
